金鱼走得远了,风中远远地传来细微的歌声:“悠悠江水漫漫长,如意郎如意郎,云在一方月在一方,云与月同生共死,偏爱那郎君风流倜傥......”
青离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,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一闪而过,又如同沙漠中时时吹动的风,猛然解开了尘封已久的沙石露出掩埋已久的残骸,原来如此!青离急忙追上踏舟远去的金鱼,对着诧异的金鱼温和的问道:“方才这首歌很是好听,是钱塘江的民歌吗,怎么以前都没有听过?”
金鱼释然道:“这只曲子是最近钱塘江上渔女传唱的,听说是见到月下的龙王心生爱慕这才编出这首曲子来呢。”
青离松开抓着金鱼的手,淡淡的看着她变成天际的一个黑点,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蔚蓝色浩瀚海洋中。修罗的摄魂追魄,夜半时分的击剑声,都像一团厚重的迷雾,隐隐露出一个狰狞的事实。堂堂的广平王,居然很可能已经被修罗挟持住了!那日古伊斯说自己施展出来的是修罗王室的摄魂追魄,那遥遥以自己心意掌握他人的能力,居然威力如此巨大连广平王都被不能摆脱。也许,正是因为他心境历经沧桑心智坚定无比,所以能敏锐的觉察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样,所以才能苦苦支撑命金鱼前来求助。可是不对,连自己也只是前两日才知道修罗王室的这个秘密,广平王如何能够未仆先知,在自己回到珞珈山之前就遣送金鱼过来呢。
茫茫海面上的涟漪纷纷扰扰似青离起伏不定的心境,南天门一战后母亲就诡称自己已经回了珞珈山,若是广平王那时候得知这个假消息就遣送金鱼过来倒也情有可原。但他这样含混不清的传信,固然是怕被修罗奸细察觉,就不怕自己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吗,再说他又怎么能知道自己能帮到他呢。生为天朝子民居然身负修罗王室的神力,他就不怕自己要杀他灭口吗!莫非他别有深意自己却没有参透,青离的眉头苦苦攒起,只觉得敖恪礼的事情令她极度为难,事隔数千年他重新回到自己封地却陷入危机重重的埋伏中,说起来他与自己无恩有仇,本是可以置之不理的,但是如今他侍奉的夏王却和母亲站在同一战线,若是他有个闪失,只怕会连累到母亲。是坐视不理还是暗中察看,都很难决定。
青离深深吸了一口气,遥遥望着东方,只盼着母亲的回信早些到,也好过她一人辗转反侧不敢有所举动。那日修罗优钵罗与古伊斯之事,青离早已写信托了青鸟传去东海蓬莱,算算时日今日回复也该到了。青离将优钵罗身死和古伊斯自镜湖潜入之事详细在信中说了,却对古伊斯的诸多言语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,更不曾提及古伊斯称乃是自己叔叔一事,这样的事情哪怕是托青鸟也是极为不安全的,甚至青离并不想去问母亲事情真假,她隐隐的想看母亲对古伊斯的反应,再做定夺。
信的最后,青离挥笔重重写上:“母亲,若是避无可避,又何须再避。儿愿为母亲分忧解愁,供母亲任意差遣。”是啊,如果在珞珈山也只是隐忍躲避,那这人生又有什么意思,天帝要以自己挟制母亲,修罗要找回万劫也不会放过自己,一味的躲闪无济于事,倒不如坦坦荡荡的站出来仗剑而立。没有实力而盲目争斗是为不智,有实力而躲避是为怯懦,青离很想试试自己恢复的修为到底到了那一步。
月上柳梢头,透过斑驳的窗户看外面一湖清澈明亮的湖水,糅合了月辉的柔美和温馨,像一位温婉动人的少女盈盈而笑的酒窝。青离烦闷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,华落便沉睡在这湖水中,依然是日日夜夜的伴着自己。她的眼睛中荡漾着温柔的春波,满是悠长的怀念。在这宁静的时刻,珞珈上神的回信终于姗姗到来了。青离就着明亮的月光翻开信笺,疏落的光影下珞珈上神的回复只有寥寥数字:“我儿所说已经尽知,出山之事由儿自主,万事皆可,惟不得身处险境令母担忧。”
青离的眼睛陡然变得明亮,,那双斩杀优钵罗毫不迟疑的手握着那薄薄的信笺却微微颤抖着,母亲对自己一点猜疑都没有,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,却胜过千言万语,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万里之外的母亲那一颗温热的拳拳爱女之心,若有半点忌惮绝不会仍由自己出山,在这一刻她才觉得心真的踏实下来。好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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